2014年6月11日 星期三

高塔與建築之城




















        你說,我們何其有幸,生在ㄧ個東西相會,任我周遊的時代,但又何其不幸,徘徊在外爍,內省,或入世或出塵之間,而不能自拔。(鍾文音 <寫給你的日記>)

        十三個小時的上海飛紐約,機窗外的天色忽明忽滅,中午時降落在甘迺迪機場,再排上兩個小時的入關手續,等到真正領到行李,呼吸到第一口乾冷的新大陸空氣時,時間已經逼近下午三點,終於我們折騰半天在接駁巴士上坐定。長途巴士的搖晃讓大家都入睡了,包括剛剛還和我興致勃勃聊天的姊姊。因為冬天所以天黑的早,才四點就已經天色幽微。巴士搖搖晃晃的穿過哈德遜河,前面就是紐約市。
        至今我仍努力抓住每一個不同城市給我的第一印象,像是一種期待照片被沖洗出來的微光氛圍。而這就該是紐約,高塔與建築之城,巍巍顫顫從大陸拔根而起,虛幻卻又真實,天外飛來一筆的被放置在這裡,在這個眾人皆睡唯我獨醒的時刻。
        週末有超級盃決賽,所以整個城市像瘋了一樣塞得動彈不得。司機拒絕再往前開,把所有旅客趕下車,大家就在喇叭聲和混亂的交通中拉著自己的行李,奮力在市區中穿梭。又要顧行李又要找路又要忙碌看街景,終於抵達距離時代廣場旁邊幾個街口的飯店。
        「我在第幾大道和第幾街...」多麼電影的台詞,這幾句卻在我嘴邊上演, 粉墨登場。




















     





        房間窗口望出去就是紐約時報大樓,時差讓我在半夜三點準醒來,毫無睡意躺在床上,聽見外面呼嘯而過的警笛聲。
        半夜三點的警笛聲,果然是紐約。

























     
        隔天早上匆匆地吃掉盛在保麗龍盤子裡的蛋,香腸以及吐司,為了預定的行程趕往中國城,咖啡來不及喝所以用外帶杯拿在手上,一邊快步走向地鐵站,太早了紐約才剛睡醒,從暮色中睜開眼睛。人行道旁邊還留著沒有融的積雪,散落著鹽粒。
        原來大家都如此輕易的愛上了這個城市,學會不理交通號誌的在街道穿梭,大聲吼叫大聲尖叫,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任何夢想都不會被嘲笑。
        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地方像這裡,這裡是紐約。


2014年6月4日 星期三

圓心


























        芥末色閨蜜前天問我,是從小就住在台中這個地方嗎?是的,至少有從我有印象以來。我習慣落地大窗出去可以看到庭院和遠方的山。這裡是圓心,把我拋擲去不同的地方,再用離心力把我拉回來。
        我在高雄的的窗口看見的是不寐的港口,有響一整晚的汽笛,和睡了很久很久的水聲。臺北時期我受困擁擠的城市,走出去門口幾步就是熱鬧的士林夜市。
        我離家的日子越來越長,習慣于自己摸索一個全新的地方。一個時期之後打包回家,紙箱越疊越高,我太懶也太害怕打開,因為打開之後要面對洶湧的回憶。
        常常整理到一半,就圍坐在回憶裡。
        難得在台中待這麼久,盡情的端坐在這座島嶼的最中間,端坐在安靜的空氣之中。
        而卻又已經開始期待,期待一個月後的倫敦,期待打開窗戶的全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