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愛 吾愛
地下水為什麼愈探愈深
你的幽邃 究竟
有什麼樣的珍藏
誘我這麼用力地開礦
肌腱勃勃然,汗油閃閃
鶴嘴鋤
在原始的夜裡一起ㄧ落
原是從同樣的洞穴裡
我當初爬出去
那是另一個女伴
為了給我光
她剖開她自己
就這麼ㄧ鋤一鋤鋤回去
鋤回一切的起源
溯回朝潮溼濕的記憶
讓地下水將我們掩斃
讓礦穴天崩地摧塌下來
溫柔的夜
將我們一起埋葬
吾愛 吾愛
《鶴嘴鋤》 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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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雄,洗澡前和M借筆盤頭髮,
他東挑西選拿了一枝鉛筆給我。
我拿進浴室一看,是學校賣的原木色余光中鉛筆,
旋轉著筆身,“吞吐潮汐,以海為詩“,
雖然沒聽到汽笛聲,但是彷彿聞到海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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