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0日 星期二

往西子灣方向


























        尤幸我還在一個可以偽裝成學生的年紀,得以在夏天的午後,捧著厚厚的書一點也不違和的走在校園裡,點一杯其實學生時代喝起來稍嫌貴的拿鐵,在菩提樹下展讀。
        高雄行安排得有點倉促,被社團好友一句“這次不回去看舞展,以後就沒動力了。”打動,於是禮拜二匆匆搭上高鐵,從微雨的台中出發,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高雄,車廂門一打開,稍暖的空氣迎面撲來,宣示這裡是我朝思暮想的南方。
       
         一路上連路名都顯得如此熟悉,陪天啊已經國小一年級的Sebstaion吃義大利麵,外加盯著他做功課直到他乖乖躺在床上。回到房間,從12樓的高樓俯瞰夜晚的港都,我總習慣在一段時間,尤其是人生階段的轉折點回到高雄,細想那些離開與前進的原因,提醒自己啊,勿忘初衷。
        坐在演藝廳台下,看著當初的大ㄧ小學妹已經有了獨當ㄧ面的氣勢,那些路我們都曾走過,在五月了所以很熱的半圓形廣場揮汗練舞,穿著舞裙夾腳拖圍坐在地上開會,跑公文拉贊助,從上午練習到深夜。早上還要睜著疲累的眼睛,抵禦著高雄過大的陽光鑽進冷氣房上課。
     
        我站在文學院四樓的陽台,試圖去賦予這一切意義。
        然後終於明白,一樣的校園,一樣的嬉鬧聲,一樣的陽光與海灣,一樣理應拋擲揮灑浪費的青春。只是這樣的時光,已經悄聲轉頭,而我應該讓他離去。
        去年我一樣站在這裡,難得下來高雄一趟,天氣卻不甚晴朗讓海的顏色有點陰鬱。M貼在我身後,撫摸著我的腰和鎖骨。這麼小這麼小的肋骨,他像唱歌一樣小小聲說著。
        已經六年了,我翻閱著失戀時期的文章,驚訝於自己曾經那麼痛苦,也驚訝於那些痛苦都已經遠離,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走到這ㄧ步。
        終於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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