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18日 星期一
日光城
夢在大地四處飄盪,然後回到他的紅色袈裟上。
週末前照例是蠢蠢欲動的星期五,姊姊從巴爾地摩的早晨傳來訊息,把我驚訝的全醒了,且放下手邊的工作認真在網路上查了起來。
姊姊對出家人那種乾淨無垢的的姿態一直很有好感,她在有一天莫名其妙的看見一篇轉世活佛的報導,就立刻被照片中那雙沈靜的眼神吸引,開始認真研究起活佛的故事,甚至最後在校刊上發表一篇有關佛教的文章。
哎呀,我還記得那篇文章叫“四大皆空“。
這位轉世的活佛是宇色仁波切,他的前世是耶喜啦嘛,耶喜啦嘛生前有很多西方弟子,過世之後乘願歸來,轉世在一個西班牙家庭中,即是尚在嬰兒時期就被認定是轉世活佛的宇色仁波切。
一個來自西方的轉世活佛,這個故事太過戲劇性,於是被廣泛的報導,宇色仁波切也曾經來台灣宣揚佛法,引起不少討論。
那時我被姊姊的熱情感動,加上西藏的天高地闊太令人嚮往,於是在正值苦悶的國中時期,我寫了“日光城“這篇文章,送給我親愛的姊姊。投稿學校校刊之後還獲得名次,拿到諾貝爾圖書禮券之類的打賞。
多年之後翻看文章,有許多錯誤,包括宇色仁波切修行的色拉寺位在印度,而不是西藏,所以故事中的兩人根本不可能在西藏相遇;還有到如今我親愛的姊姊仍舊沒學會開吉普車,所以故事中矯健的身影也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笑)。
而最最讓我驚訝的,是多年後的宇色仁波切居然還俗了。
太過震驚,讓我整個醒了過來,非常認真的在網路上搜尋相關的新聞。最先聽到的說法,是宇色仁波切受不了高壓的活佛教育,最後毅然覺得出走還俗了。但是又看到他自己出來澄清,說是想要體驗不同的世界。
不管如何,我都深切的祝福他。
多麼不平凡的經歷,如果他不是活佛,我不認為這十多年來的教育是白費了,那是過程; 如果他真是活佛,那就讓他以不同的方式普渡眾生。
西方人對“轉世“覺得很匪夷所思,所以“活佛“才對他們震撼很大吧!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再習慣不過,我們多麼常提到前世,今生,來世。
有時候覺得我們的信仰好多情,因為上輩子有未了的願,於是今世我們乘願歸來,了上一輩子的緣,圓上一輩子的願。
蔣勳的詩裡寫到:
“如果啊!如果
如果你對此生還有眷戀
我就再許一願
與你結來世的因緣“
我深切的祝福他,即便沒有了紅色袈裟,希望他仍舊以他沈靜的雙眼,自得的行走於這瑰麗的世界。
2013年3月8日 星期五
回憶是人生的電池
過了忙碌而充實的週末,跟許多人見了面,他們皆代表我人生中各個階段,我看著他們,也彷彿看見每個不同時期的自己。
週日晚上和從法國回來的朋友見面,約在永康街的手沖咖啡館。我其實不愛單品咖啡,但是在週日的傍晚,步行了一大段路,繞過半個大安森林公園,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最後進到有著暈黃燈光的咖啡館,還是非常附庸風雅的興起了美好的感受。
半年不見,朋友除了頭髮留長可以紮成馬尾之外,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也沒有任何所謂的法式優雅時尚,但是他擁有著樸實真摯的氣質,以及講起喜歡事物時那種細緻的認真,卻可以輕易想見這近一年來給他的影響。
我們在初春的台北談起這一年來自己在做甚麼,以及對未來的想望。其實我們才見面過幾次,卻覺得已熟識多年。我們談了往往讓人屏息的古典藝術,和常常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究竟想表達甚麼的當代藝術,談了歌劇,甚至淺談了些文學。
晚上回到士林,我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兩天的假期,硬是拉著北上的友人聊到深夜。我們莫名地回想起十年來的日子,從青黃不接的國中時期,到徬徨的高中,最後是玩得瘋掉且太過奢侈的大學,最後是現在。
是現在。
看向未來的同時,我仍舊忍不住頻頻回望過去。
我看著過去的路,才不致在未來迷了方向。它告訴我曾經是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會走上這樣的路,有過哪些夢想。
蔡康永在他的作品<LA流浪記>裡面寫到:他結束了兩年的電影所生活,回到台灣,做了許多事,寫了書也主持節目。那兩年瘋狂的電影生活似乎發生過也似乎消失了,卻也常常隱隱地出現在他的心中。
兔子打鼓,人生耗電,回憶是人生的電池。
親愛的朋友啊,你們都是我的電池。
週日晚上和從法國回來的朋友見面,約在永康街的手沖咖啡館。我其實不愛單品咖啡,但是在週日的傍晚,步行了一大段路,繞過半個大安森林公園,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最後進到有著暈黃燈光的咖啡館,還是非常附庸風雅的興起了美好的感受。
半年不見,朋友除了頭髮留長可以紮成馬尾之外,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也沒有任何所謂的法式優雅時尚,但是他擁有著樸實真摯的氣質,以及講起喜歡事物時那種細緻的認真,卻可以輕易想見這近一年來給他的影響。
我們在初春的台北談起這一年來自己在做甚麼,以及對未來的想望。其實我們才見面過幾次,卻覺得已熟識多年。我們談了往往讓人屏息的古典藝術,和常常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究竟想表達甚麼的當代藝術,談了歌劇,甚至淺談了些文學。
晚上回到士林,我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兩天的假期,硬是拉著北上的友人聊到深夜。我們莫名地回想起十年來的日子,從青黃不接的國中時期,到徬徨的高中,最後是玩得瘋掉且太過奢侈的大學,最後是現在。
是現在。
看向未來的同時,我仍舊忍不住頻頻回望過去。
我看著過去的路,才不致在未來迷了方向。它告訴我曾經是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會走上這樣的路,有過哪些夢想。
蔡康永在他的作品<LA流浪記>裡面寫到:他結束了兩年的電影所生活,回到台灣,做了許多事,寫了書也主持節目。那兩年瘋狂的電影生活似乎發生過也似乎消失了,卻也常常隱隱地出現在他的心中。
兔子打鼓,人生耗電,回憶是人生的電池。
親愛的朋友啊,你們都是我的電池。
2013年3月2日 星期六
因為雨的緣故
跑去故宮支援了半天,中午下班之後淋著雨來到公館,
時間還好,推開書店的門只見零星的讀者,
偶爾有幾個東張西望的學生,拿著詩集,一臉跟我一樣來看明星的樣子。
說實話我對洛夫並不熟悉,能叫的出名字的作品,
大概是“石室之死亡“,來自於大三常常被我睡著的現代詩課程。
洛夫的詩作被老師歸類成現代主義,我也在期末報告中寫了一首人骨敲來敲去的詩,
聊表我對現代主義的詮釋。
終於詩魔在大雨中抵達了,一頭白髮加上深色西裝,
感覺就是從國外回來,背後還帶著幾片加拿大的楓紅的樣子。
大概是主持人的金門腔太重,洛夫一開口就是讓人驚喜的沈穩。
雖然他的湖南腔也好重,讓我屢次把“繪畫性“聽成“廢話性“(笑)
最後是提問時間,有一名典型的讀者,
(是的非常典型的,就是那種非常仰慕熱切的想要交流了解作者的想法,以致於連珠炮似的講不停,卻也稍稍的結巴)
舉著高高的手,問詩魔說有人把他的詩作做不同的解讀,
對此他有什麼看法?
詩魔好像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千百遍ㄧ樣,
淡淡的說:我不在乎。
這樣的颯爽和淡然讓我笑了出來,真是好一個不在乎。
有人說,當一個作品被產生時,就已經全然脫離作者,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但是我寧願這樣解讀 : 作者和作品是何等親密的關係,有時甚至親密到旁人無法理解,
除非你是為他人所寫,否則別人的看法,究竟又有什麼干係?
結束之後我沒有要簽名也沒上前去表達自己的仰慕,
就從從門口的傘桶撈出自己的傘走了。
只是來到公館就要喝青蛙撞奶,排了好長的隊伍終於買到,
我拎了塑膠袋一路甩呀甩的甩回家,
因為雨的緣故,一併拎起詩魔的詩句。
悲劇
圖片是我最愛的莎樂美,莫荷的作品。
第一次看到他是國一的時候,那時遠征台北看“花樣年華法國繪畫三百年“的展覽,
那時還不懂,不懂得展在眼前的是大師之作。
只是印象很深的,是第一次從語音導覽中聽見了莎樂美的故事。
年輕美麗的莎樂美為垂垂老矣的希律王跳起七紗舞,
眩然舞姿求的不是國土的一半,而是聖人約翰的項上人頭。
前兩天看到一個名詞: 物哀。
一個來自日本的哲學,有種<金閣寺>的味道,
對人事物難以言欲的傷感,看的我心有戚戚焉。
很詭異的,我越來越發現,吸引我的事物,
往往是哀傷,狀闊,無可奈何的一部份。
於是我傾心於悲劇,唯悲劇才能永存。
歷史老師說中國人喜愛圓滿,所以少見悲劇。
悲劇的概念盛行於西方,名著往往引人低迴,盪氣迴腸。
我還很認真的查了一下,中國果真沒有悲劇嗎?
才發現即便結局都死光光的梁祝,還是獲得兩人變成蝴蝶雙宿雙飛的美好結局。
哎呀這樣一說,悲劇的要求還真嚴格啊(笑)
另一個喜歡悲劇的原因,我總覺得悲劇更接近人性。
我們想要的太多,太想沒有遺憾,
太想飛的同時有太多牽絆,於是只能在其中苦苦掙扎。
劉歡不是有寫嗎?
得非所願,願非所得,看命運弄人,造化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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