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Guna
河流漫步至此
該是晚霞 該是氤氳的吟唱
該是蟹足長驅的跋扈
該是魚類潛行的囂張
枯竭的等待
就為你隆起的歸來
我的躺臥是漲飽的豐腴
你彎身 就把逃逸的潮水喚醒
醒的 還有欲眠的水草
纏住足尖給晚安的吻
他們說 這是介於陸地和水域之間
最曖昧的存在
此時詩人也該拖著他的溼衫上岸
不戀懷王不要水仙情操
披髮只為逗小魚小蝦一聲咯咯笑
溯游從之 是我們最漫長的回歸
跟隨大澤的鬼魅
伊人體內百分之八十含水
起伏於汗水的吐納
呼吸開落在瑰麗的泥土
我的腹部已退潮
待你枕覆其上 以一個最悠長的角度
海妖輕聲呼喚 水手就一躍而入
汽笛帶著鏽斑遠行
遠行裡有你的笑聲處處
於是等待怎麼樣都不嫌晚
詩興正旺 詩潮正滿
讓我等成一跟鯨魚骨
等待你來開啟
來開啟海的五臟六腑
寫於民國一百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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